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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是一個很以家庭為中心的傳統婦人,只要來台北,希望兒女們都能來相聚,吃飯、聊天都行,甚至過年過節的時候,我家每天進出一二十人,都是常常有的事。即使兒女都成家了,他會一直掛在心上,誰家可能沒煮飯,他就急著說要送便當去;他也會抱怨小朋友都不聽他的話,只聽媽媽的,我得趕快補上一句,誰不聽阿嬤的話我就處罰他之類的,我知道在他的面前,我不能是孫子或者是兒子的「寵兒」,降子,他的失落感會很大的。

婆婆和我之間還是有親疏之別的,例如,他會叫女兒買菜來,但是不叫我去買;他會在意我說的話,並且延伸想像,例如他覺得台北是「我」的家,所以當大姑跟他說,和室的東西要收好時,他馬上敏感地問,是不是我說的?大姑才跟他說我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;他也「不敢」隨便替換廚房垃圾桶的垃圾袋,因為我曾經說他換錯了袋子!?天哪!我哪記得這種事啊!

近一、兩年來,婆婆的記憶力與集中力愈來愈不好,常常為了某句話有沒有講過或者是怎麼講的,和家人抬起槓來,也會抱怨大家都把他的話隨便聽。最近甚至連他最喜歡看的「娘家」在上演,常常電視開著就睡著了,他一定要撐到十點鐘播完片尾曲,才會回房休息。其實我早就發現了他這一丁點對話上的恍神,一開始還會拼命解釋,後來調整為附和兩句就過去了,我能體諒他的情形,並且試著照單全收。只不過因為大姑提起,他最近一直被婆婆「冤枉」講了什麼話、或者做了什麼事之類的,他找到我這個曾經有相同經歷的證人。

總之,我也和大姑討論好了,以後多關心他、多聽他說,不與他爭論些什麼。如果有重要事情,最好同時也跟公公說,有第二人聽到,降子口角會比較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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